中法携手谱写太空情——专家谈两国空间合作成就

科技日报记者 张佳欣

6月22日，中法天文卫星（SVOM）成功发射。7月8日，SVOM传来喜讯，经过在轨测试，卫星平台工作正常，中法双方4台有效载荷均已完成开机测试，其中中方研制的伽马射线监测器开机不久，就探测到了首个伽马暴。

此前5月3日，嫦娥六号携带法国的氡气探测仪顺利启航，这是中法两国在探月领域的首次合作，也代表着法国首次涉足月球着陆航天项目。

今年正值中法建交60周年。60年来，中法航天合作硕果累累、造福世界。回顾往昔，两国如何携手合作？令人瞩目的亮点有哪些？科技日报记者专访了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所研究员张志会和中国科学院国家空间科学中心研究员刘勇。

问：中法两国在空间科技领域的合作起于何时？早期成果有哪些？

答：中法两国在空间科技领域的合作源远流长，20世纪六七十年代为早期合作阶段。法国于1964年1月与中国率先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1978年，中法签署首个政府间科技合作协定。

20世纪80年代，中法进一步深化了空间科技合作。1985年2月，中国航天工业部代表团访问法国，与法国签署了关于航天科技合作的议定书。1987年6月中法在巴黎签订了空间科技合作协议。法国还成为中国长征系列火箭为国外客商提供卫星搭载服务的首个客户。

问：除了具体项目合作外，两国科学家在空间领域进行了怎样的交流学习？

答：除了具体项目合作外，20世纪八九十年代起，一大批中青年科学家都曾走出国门，到法国巴黎第六大学、巴黎第七大学、图卢兹大学、法国天体物理与行星科学研究所、法国国家科研中心学习和访问研究。一些杰出的工程师被选派到马特拉公司和图卢兹空间技术中心实习与短期工作。

自1997年5月中法联合声明建立全面伙伴关系后，双方共同签署了“关于研究与和平利用外层空间合作的协定”，空间合作更加紧密。1997年，欧空局推动的星簇计划希望与中国合作，随后我国提出并推进了第一个科学卫星计划“地球空间双星探测计划”。

问：进入21世纪以来，中法两国如何深化空间科技领域的合作？

答：千禧年后，中国空间科技发展迈入新时代。中国与法国、意大利、德国等欧洲航天大国在深空探测、对地观测、空间科学卫星等多领域的合作一直保持稳定且成效显著。2011年10月，中国成功将法国研制的W3C卫星送入轨道，这是中国首次为欧洲卫星运营商提供发射服务。2011年启动的中国科学院空间科学先导专项目前已经进行到第二期。除了一期工程的硬X射线望远镜“慧眼”外，二期的“夸父一号”、X射线天文卫星——爱因斯坦探针、太阳风－磁层相互作用全景成像卫星等研制工作也不乏欧空局和法国等多个欧洲国家的科学家参与。

探月工程一直热情地欢迎国际伙伴的参与。2019年3月，中国国家航天局与法国国家空间研究中心签署了关于航天后续合作意向书。2023年4月法国总统马克龙访华期间，中国赠送给法国1.5克科学用月球样品。

中法天文卫星创新之处在于从卫星研发之初就由双方科学家和工程师通过协商，形成统一科学目标，继而共同开展卫星总体设计、研制、运行和探测数据分析，并联合发表科研成果，打造了空间科技合作新范式。

问：如何评价两国空间合作成效？

答：总体而言，中法两国在空间科技领域合作成效显著：从早期的卫星搭载，到使用中国长征火箭为法国及其他国家发射整颗卫星，再到近期合作研制卫星以及如今的深空探测计划，合作内容持续拓展，层次不断深化。中法两国独特的文化底蕴和技术思维方式，为共同解决太空探索中遇到的复杂问题颇有裨益。中法合作提升了两国空间科学领域的研究实力，促进了空间技术突破，培养了一大批专业人才，同时也极大地增强了欧洲其他国家与中国开展空间合作的信心。

问：这种合作对全球空间科技发展有何意义？

答：中法两国深厚的合作根基和互利共赢的理念，将成为维系双方合作的重要基石。中国将继续秉持负责任大国的担当，保持开放和务实的工作态度，巩固与欧洲老朋友的战略沟通与合作，同时拓展“朋友圈”，共同推动全球空间科技的和平利用与可持续发展。